不移,双手紧紧拉着老人因为输yè而冰凉的手,那手苍老枯瘦,只剩一张皮黏附在骨头上似的,这手曾杀过敌人,立过赫赫功勋,也曾牵过牙牙学语的金铮,为他削过栩栩如生的木qiāng,如今却没了一丝力道,僵硬无力地蜷在他的掌心。
“太公,你一定要醒过来,你都九十九了,要是就这么去了你说你亏不亏?亏死了。再怎么说都要见识见识一百岁啊,对不对?”
“太公,你都还没有看我结婚诶,你不想看看我的新娘子吗?”
“我舍不得你走啊,太公你听得到吗?”
“太公,别睡啦。”
……
与其说是倾诉,不如说是自言自语,病床上的老人没有任何反应,仍是沉沉昏迷。
到了早上六点,护士照例来查房,金铮稍稍让开,方便医务人员工作。
他看着护士忙活,启唇问道:“我太公什么时候会醒?”其实这个问题问过好几次了,答案早已铭记于心,再问一遍也只是徒劳,只不过是抱着微弱的希冀期待护士能给个好消息。
意料之中得到千篇一律的保守回答:“这个真的不好说。”
不好说什么时候醒,更不好说究竟还会不会醒。毕竟病危通知书都已经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