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那罐梨膏糖拿给母亲时,刘氏虽心里欢喜,嘴上还是免不了数落爷仨乱花银子。数落着,便把梨膏糖的罐子珍而重之的收在了带锁的抽屉里。
吃罢了晚饭,宋长安与杨氏进了房说些私密话,宋桃儿亦自回屋去了,底下的事还是让爹告诉娘的好。若她在跟前,有些话反倒不宜说了。
刘氏含了一块梨膏糖,丝丝清甜润泽了喉咙,亦沁入心扉。她找了些针线活计出来,就着灯火做将起来。
宋大年见子女们都各自回房,便沏了一碗乡下人常吃的老土茶,同他浑家说道:“待会儿,你把王家之前送来的那些个东西都拾掇出来,打点清楚,明儿让长安送回去。”
刘氏一怔,停了针线,望着她汉子,问道:“这是怎的了?不是同王家都说好了,春耕之后就来提亲?我还没问呢,今儿你们去了镇上一日,怎么就只赚了那点铜板回来?出了什么事儿?”
宋大年喟叹了一声,便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向刘氏说了个明白,又道:“我原本想今儿就去王家算账,但想来想去,桃儿说的倒是在理。横竖两家也没真个儿请媒人定亲,咱们去吵闹,倒显得咱们纠缠似的。这事儿闹大了,他王家自去丢人,与咱们没甚相干。桃儿是个姑娘家,不要为这些事牵累了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