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……不用、不用签字了。”
这句话有两种解释,一种是他的父亲已经渡过难关,病情暂时稳定下来。还有一种是……
李瑞景按住胀痛的额角,不去想另一种可能,只轻声问,“我爸呢?”
护工没说话,领着他和卢宏走到灭了灯的手术室门口。
李瑞景推开门,李新荣正静静躺在床上,旁边心跳示波器上显示出了长长一道直线。他身上连接的呼吸管被拔了下来,那双浑浊的眼闭了起来,就好像睡着了一般。
医生轻声道,“我们……已经尽力了。”
李瑞景慢慢走过去,握住父亲微热的、干枯的手掌。李新荣的头发在早期化疗时就掉光了,头上光秃秃的,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。
李瑞景忽地转过头,对着护工高声吼道,“我给我爸买的帽子呢?天气这么冷,他不戴帽子会着凉的!”
李新荣的手越来越冷,他弯下腰,把那只皮包骨的手拢在一起,试图摩擦出温度来。
过了很久,他才听见护工低声说,“……李先生,请您节哀。”
卢宏不知所措的站在身侧,想把病人身上的白布拉到胸口,被李瑞景使了大力推开。
“你们都别过来!”他拦在病床前,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