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棠哭诉完,才敢把视线放到薄时予脸上,正对上他黑沉无底的双瞳,他戴了一副浅金框眼镜,身上是白色衬衫,明明一副温文镌雅的学术气,可浅淡目光能把人洞穿。
她缩了一下,不自觉后退,转身去求病床上的沈禾柠,伸手就抱住她腿:“学妹抱歉,我没管好底下的人,你生气委屈就骂我吧,只要你能消火,不管让我做什么都行。”
许棠坚信,以沈禾柠那会儿摔她化妆箱的举动,现在吃了这么大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只要沈禾柠一发火,她立刻就会变成弱势可怜的一方。
没有男人会喜欢歇斯底里的女人,不管真相如何,沈禾柠都会遭人厌。
然而沈禾柠低头看着她,一句话都没说,只是怯怯地缩了缩腿,弱不禁风抱住自己,细白的手蹭蹭眼尾,时机绝佳地抬起头,随着动作,一行泪从眼眶里滑出来,晶莹剔透地往下滴,完美落入薄时予的视野中。
她咬着嫣红唇肉,巴掌大的脸上故作坚强,轻声说:“哥,你别怪她。”
许棠动作僵住,下一步要说的话完全卡在喉咙里。
沈禾柠的泪说来就来,还掉得极其美感,圆润剔透的泪滴闪着光,顺着脸颊一点点滑落。
她在病床上蜷成一小团,乖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