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,就已经是在警告她。
薄时予把那根头发绕在指根上,浅黑纤细的一圈,像是最简陋也最虔诚的戒指。
“不知道她是谁?”
他声音清磁,消融进地下室的昏暗,尾音似笑非笑,仿佛在有意戏谑,又偏激得入骨。
“是沈禾柠。”
“是我养大的心肝。”
第22章 22. 小祖宗
薄时予语速很慢, “心肝”两个字从唇舌间轻碾出来,显得尤其低柔缱绻。
但周静娴只觉得毛骨悚然,她张着口半天没挤出来一句话, 心里惊疑不定的,总怀疑自己好像在哪听薄时予这么说过。
越急越是想不起来, 周静娴不由得满头冷汗,忽然又听到薄时予问:“周姨, 你知不知道, 我当初为什么把你们夫妻留下来, 又为什么宽容你, 宽容到让你有了可以替我做主的错觉。”
地下室的温度本身就低,在薄时予低低淡淡的几句话之后,掉入更冷的冰窟。
周静娴快站不住了, 脚腕直发抖, 她电光火石似的想起来某一段记忆,脸色彻底煞白,愕然把眼睛瞪大。
三年多以前,薄时予的腿伤熬过了各种非人折磨,总算趋于某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