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身一人站在空旷的原野之中,看不见来路,也看不见前路。
他气九满仓自甘堕落,也气自己眼瞎,因为感觉被欺骗而愤怒,因为不知所措痛苦。
可是在母亲的指点下,他才恍然惊悟自己对九满仓那有些过界了的仰慕和信赖。
他不该把自己的理想寄付于他人身上,要求他人实现。
晏灼托着腮看向一脸面无表情翻报表的九满仓。
看起来样子还是那么正经,完全不像是现在脖子上有那些痕迹的人。
果然,天下像他们晏家这一类的女人,还是少。
他一度怀疑过自己是否错了,他也该像个寻常男子一样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子然后将就过一生。
不要去追求过多,他都已经二十六岁了。
没有人和他一样。只有他一个人像个笑话一样在坚持。
回不去,也看不见前路。
晏灼的视线又一次落在了九满仓脖子上那些红痕上。
不过,二十六岁又怎样了。像那种老相公都能嫁出去,他堂堂晏大儒的曾孙想嫁还嫁不出去?
他晏灼,身为男儿穿一身书生长衫二十多年,何曾怕过旁人闲言了?
他一手拍在九满仓的账本上“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