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白日渐长,这个钟点天色昏暗,但还没到开灯的时间,许鹿沿着修剪整齐的米心树树篱往主楼走,走到一半,看见一个人从楼里开门出来,迎面越走越近。
是陆俭明。
笔挺的藏蓝色西裤配亚麻白衬衫,袖口规矩的别着袖扣,立领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,抄兜走来的姿态散漫,是在自己家时才有的自在休闲。
陆俭明是来接她的,眼见她手里拎着东西,站着不动弹了,只好自己走过去。
累得走不动了?人家来做客,陆俭明却开口不说好话。
许鹿假装被他猜中,视线从他身上移向远处的草坪,咕哝说:还不是你们家太大
话未落音,偌大的院里,灯光陡然亮起。白色的主楼,楼前的无边水池,东西两侧的罗马柱,青翠的绿植,瞬间泛起璀璨辉煌的光芒。
远处草坪间地灯散落,闪烁如萤火,两排树篱下铺着灯带,照亮一整条路。
许鹿回头,晕黄的灯光映在陆俭明脸上,光影交织,将他一张俊脸勾勒的线条分明。
可惜这俊脸的主人忒喜欢埋汰人:是怪我们家太大,还是怪你不开车?
一般情况下,陆俭明是个矜持讲究的体面人,骨子里再怎么样,从来不为外人道,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