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务员过来一趟又走了,桌上两盘饺子冒着热气。
秦宇回过神来,拿起筷子,抬头笑了笑:“给你弄沉重了,是吧。”
陈新月说:“是不太下饭。”
秦宇说:“饺子烫,刚出锅,不着急吃。”他又把筷子放下了,搭在盘边上,想着说点轻快的,“你之前说,你爸是一名厉害的警察,还立过二等功?”
“是啊。”陈新月说,“他殉职之后追记的,我替他上台领的奖。其实我觉得这些形式挺没意义的,可是我想,我爸一定喜欢,一定觉得骄傲。所以我认真对待了,还在台上替他敬了个礼。”
秦宇低低“奥”了一声,没想到话题全都殊途同归,于是坐正了身子,看着她说:“你要是不想聊你爸,咱们就绕开别聊,要是想说,我就继续听着。”
陈新月淡笑,明白这是他一份慷慨的心意,可是她要聊什么呢,聊她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么。她的父亲陈春正直善良,从警二十五年手下没有悬案,统共带出了三个徒弟,没一人说他一句不好。在父亲葬礼上,几个同事全都憋红了眼眶,咬死大牙不能出声。结束后几人留下帮忙,搬遗像的时候才终于忍不住了。照片里的陈春同志一身精神抖擞的警服,笑容炯炯有神,面容仿佛年轻了十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