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忌的眼神沉了下来,像是有狂风暴雨在眼眸里一点点积蓄起来。
耳畔,季云笙白日说的那些话再度响起。
原来人就是贪婪成性的。
他原本以为,得到一点她的关心,就会知足了。可其实一旦得到了,就只会想要更多。
想要全部的她。
可她不愿意给他,怎么都不愿。
这一认知彻底摧毁了裴忌脑中的最后一丝冷静和理智。
他忽然笑起来,漆黑的眼里像是淋了雨,冰冷,死寂,眼尾又染着一抹被情绪吞没的红。
他的声线喑哑:“那现在算什么?施舍?还是怜悯。”
每个字都是咬牙切齿,像是不得出一个答案誓不罢休一般,固执得可怕。
“还是你又想像当初那样,再毫不留情地丢掉我一次,作为报复。”
时鸢眼睫一颤,嗓音发涩。
“对不起...裴忌。”
面对这样的他,好像再多的言语也是无用。很多事情,既然已经过去,又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呢。
只会像现在这样,徒增痛苦。
时鸢站起身,唇瓣几乎快要咬出血来。
她轻声说:“我先走了,你早点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