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动荡,浑不察气候倏变。待回到谷北义军驻地,漫天已降起鹅毛大雪。
天气再冷,也决计冷不过寒潭。但边塞之地素来存在的肃杀感,一旦融进这种纷扬却沉默的景象里,因为凝聚透了戎旅艰辛和战争张力,环境上反而显得比寒潭更加恶劣。云更愁,雪更浓,冰更坚,衣更重。
不是纯粹的寒,是苦寒。再没有谁,比征人更习惯。
天地都白得耀眼,但其实离天亮还远。林阡回到锯浪了一些辜听弦的状况,孙思 雨的脸色渐渐改变:“什么?不服师父?!”
这时辜听弦漫不经心地回过脸来瞥了她一眼,或是睥睨了她一眼,显然她很不是滋味:“是囚犯还这般不可一世?”
“柳五津,海逐浪,田守忠!大丈夫能屈能伸!我不怕告诉你们,我现在脚不能行,所以才被他软禁,脚伤一好,即刻就走!”辜听弦怒视群雄。
“我知道,你说你人在这里,心在田若凝那里。可那又如何?官军义军,嘴上不说在乎身份的纯正,可方方面面都涉及到这一点……”海逐浪叹了口气,同病相怜,“相信你也听说过我的事情,若非碰见林兄弟这样的人,我至今还会因为这种身份被孤立在外……”
柳五津正色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