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阡的手,钱母亦带着一丝期冀,急她所急。
“范伯母怎生……受了伤?”林阡惊觉她双目失明、身体也极度衰弱,关心所致,故而答非所问。
钱母对林阡解释说:“前阵子金兵来扫荡村子,阿芳是为了救我,才被他们毒坏了……眼睛瞧不见,有时候意识也迷迷糊糊的。”说话间,钱母的伤怀和悲恸,换作感激和遗憾。
想必,正是那一番扫荡,令范母的鞋落到了金人手里,也是那一番扫荡,提醒了范母和钱母迁徙、不能连累范遇钱爽……
“应是寒毒所伤,性命暂无大碍。我会尽快将最好的军医带来,给范伯母医治。”林阡给范母探了脉象,钱母喜道:“那便再好不过!”
范母却意不在此,仍然急切追问:“胜南,遇儿呢,可曾回来了?”
吟儿原先积了一肚子的话,最想对钱母说,害死钱爽的人是范遇,而今,听说范母为了钱母受伤、见她双目失明身体虚耗、后半生恐怕都需活在伤病里,却能有钱母在侧陪伴、照应,吟儿不由得心中悲悯,想这未尝不是因果报应,也未尝不是仇恨的另一种释怀……世间事,冥冥之中,自有天意,正自感悟,忽听林阡答:“范遇他,和爽哥一起,今年六月廿九,战死在莒县。”吟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