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不停蹄地带着义父逃,直到追兵的声音变小了,直到义父的身体僵硬了,直到她隐约看清楚,他背后到底多少根箭和他苍白脸上不悔的笑,纵然已死去多时,他还是紧紧地,死死地把她护在身下。那时她忽然明白,很早以前,有个人就爱她很久,很深,不敢打扰,不计回报,可是她那样的没心没肺,怎么可能看得见:“义父,醒醒……”
她怎么推他都不醒,只觉得跳得很快的心猛地一下收缩住,左胸被掏空,越阻止越痛。
那嘴角本该带着宠溺:“还指望你早些起床能唤我醒,可见在岷山是怎样不学无术了。”
“义父!慕浛答应,一定没下次了!以后都由慕浛唤义父醒!”回忆里她灿烂地笑,他好好的,她才可以肆无忌惮撒娇。
现在我唤义父醒了啊,为什么不肯醒,是嫌弃慕浛不学无术吗,那慕浛立即回岷山好好练剑,求你醒,好吗……
“慕浛,慕浛,苏慕浛……”宋恒心急连声呼唤,才把慕浛拉回现实。
现实?我不想存活于这样的现实,没有义父的现实。
太多人太多事,都宁可停留在某一天不肯走。
她机械性地随他走进陇南的冰天雪地,呼吸一口都很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