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敬宣咬了咬牙,眼中闪出仇恨的光芒,一如他的钢牙,咬得格格作响:“可是,离光荣和辉煌,离富贵那么近,却一切转而空,我现在还忘不了,那些给抛弃的大车就在眼前,那些散乱在地的宝箱里,金银财宝滚得满地都是,我们伸出手想拿,但还没够到,空中却是腾起了如鸟群一样的火箭,落在了我们的身边,二狗子,小喜子,大牛,二蛋子,这些个兄弟,这些个跟我白天还在一口锅里吃饭,昨夜还在一起打呼挺尸的兄弟们,就在一瞬间,给烈火吞没,没了,全没了,我的兄弟啊!”
他说到这里,脸上早已经是泪水横流,这个铁一样的男人,熊一样的铁汉,这会儿跟个孩子一样,号陶大哭,他的哀号之声在夜空中回荡着,让那些鲜卑人听到了,都不免默然无语,这种同袍故旧离去时的悲痛欲绝,大家都经历过。
拓跋仪叹了口气:“这的确是最让人伤心的往事,那么多的好兄弟,生死同袍,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全没了,谁都受不了啊。”
刘敬宣突然大声吼道:“不,我没说这就是最让人伤心的事,我擦干净眼泪,脱掉了身上千疮百孔的战甲,拿着刀,带着还活着的兄弟,一路向前,燕国的大军已经在眼前,我能看到那高高在帅旗之下的慕容垂,我没有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