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油看了王雱一眼:“王兄身体不好,须知气大伤身,还请稍息雷霆之怒。”
“我与相公所议者,乃是国事,大家心平气和,这是探讨的基础。”
说完将大册子从地上建起来,重新放到王安石手上:“相公当为知我者,若是为了一己之私,如今这份报告,已然越过相公,交由陛下御览了。我是龙图阁学士,还是开封府尹,本有直奏之权。”
“我是担心相公为下僚所误,只看到欣欣向荣,看不到危机四伏。”
“相公,当年你我同船入京之时,相互砥砺劝诫,要为国家,为苍生,尽自己的心力。”
“可如今呢?”
“相公推行青苗法的时候,我在陕西完全配合,认为此法乃救民之策。”
“也的确是救民之策,如今陕西,十二万下户,得脱煎迫之苦,看到了生活的希望。”
“我以为开封府首善之区,当比陕西更好才是,可结果呢?”
“去年我请中书公布两个数字,其一,多少下户得青苗之助,脱离贫困,得成齐民。其二,多少下户得青苗之助,今年无需续贷,亦可自立。”
“中书不报,所以我只有自己调查。”
“结果触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