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无数的谎话,他对我越是关心越是让我自惭形秽。
我侧过身尽可能自然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,拿出衣袖里的药瓶,笑道:“没事,你给我的金疮药我特地带着呢,抹一点就好。”
捞了一个空,他顿在半空的手尴尬收回,眸中掠过一丝沉凉,唇角弧线微抿,有浅浅的寂寥有无声的自嘲,亦如先前我的每次回避。我躲开他有些说不清情绪的目光,自顾自上药。
嬴政这边已经确认不会采纳云中君的上疏纳我入宫,赵高的阴谋一时也起不了离间的效果,还让朝野更加确信扶苏就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。因此,我与扶苏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演戏故作亲密,何况嬴政也告诫扶苏不可太过随性而怠慢王家,我在王浟面前,就更该回避些,她也是扶苏真正要娶的女子,不能因为我,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多太多隔阂。还好这样尴尬的场景也并不多遇到,扶苏每日有很多事物要处理,暂住在扶苏府邸的我都很少与他碰上面。
日子充实而忙碌,时光也似飞箭,一眨眼已快东巡的日子。一天的训练完毕,我与王浟总会坐于效场外的山头上,望着山谷要塞,休憩闲聊,直到日落西山。今日也是一样,然而分别在即,她似乎有个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忍不住要问个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