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朝忠一乐,放下公文包,坐在了这位对面,开口问道:
“兄台贵姓?”
“言午许,许茂学,教哲学的。”那男老师自我介绍了一下,然后问道:“我早上听说,您是美国留学,怎么跑到这女子公学来了?”
“咳,一言难尽啊!”耿朝忠叹了口气。
“理解,理解,”那许茂学许老师点了点头,脸上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,“这年月,留学回来也不好找活路,我以前呆在上海,房租都付不起,给报社投了几家稿子,那些编辑狗眼看人低,说我的观点平平,无甚出奇,简直是岂有此理!”
耿朝忠连忙点头,随身附和道:
“那是那是,现在的报社,全登些狗屁不通的东西,前些天我在北平,看了一本北京北新书局出的文集,叫什么《野草》的,开头第一句就把我笑的肚子痛。你知道是什么吗?”
“在我的后园,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,一株是枣树,还有一株也是枣树。”许茂学一本正经的大声回答。
“哈哈!看来许兄也看过这本笑话集!”耿朝忠大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