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卓凡双手接过胡雪岩奉上的大红封包,向胡雪岩身后一同来的十几位士绅欠身致意,又小声问胡雪岩:“雪岩兄,你的宝眷还在杭州。这样不妨的么?”
“我家里人。已经脱了身。送到松江府了。”
“啊,好,好,改天我去拜见老太太。”
这一笔钱,在关卓凡而言是意外之喜。送走了胡雪岩,回到签押房,正在琢磨这钱该如何用法,却又有人来报。说堂上有个姓周的秀才,求见老爷。
既然是个秀才,见就见吧。来到大堂,却见到那位周秀才带着一个僮儿,在堂上长跪不起。
关卓凡愕然,秀才是有功名在身的人,见了县太爷,只需长揖为礼,不必跪的。这一位,却是闹的什么玄虚?
“老公祖。学生特来请罪。”周秀才见他来了,居然磕了一个头。
管县太爷叫老公祖。又是不通,可见是个腐儒。关卓凡愈发摸不着头脑,问道:“我倒不懂了,你周先生何罪之有啊?”
“罪该万死!”周秀才诚惶诚恐地说道,“学生曾经把一副对联,贴在衙门对面,里面的誖乱之语,实在是丧心病狂。”
关卓凡恍然大悟,原来那幅“卓乎不群,凡事三思 ”的对联,是他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