踌躇起来。扈晴晴还是个姑娘家,未见得愿意;杨坊是现任的上海道,不方便;要说交给利宾,他家里那位“小棠春”,也嫌年轻了一点儿。
“交给雪岩的那位罗四太太好了。”他想到了这个最合适的人选,“说清楚是我的托付。”
“成,我立刻办。”刘郇膏笑着应了,问杨婉儿:“你还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没有?”
“爷爷的后事都办完了,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。”杨婉儿摇头道。
“那你谢过大帅,咱们这就走吧。”
“谢谢大帅,谢谢刘先生。”杨婉儿又磕了一个头,站起身来,迟疑着走了两步,回过头来,怯生生地问了一句:“大帅,你是汉人,还是……满人?”
这让关卓凡怎么说?目瞪口呆之余,跟刘郇膏面面相觑了半晌,才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,拿一句冠冕堂皇的官话来敷衍。
“这个么……满汉一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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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进三月,京城街面上树木的枝头,也开始有了绿意。宫内的御花园中,一些开得早的奇花异卉,亦已经在争妍斗艳。
养心殿里的慈禧太后,此刻却无心欣赏这一些往常她最喜欢的春意,因为南边的战事,既有让她高兴的消息,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