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卓凡没有回头,忽然说了这么一句。
子山是伊克桑的字,关卓凡极少这样称呼他——关卓凡在城南马队初任校尉之时,伊克桑连哨长都还不是。及至到了热河,关卓凡任西营马队的千总,才拔了伊克桑为第八哨哨长。军中兄弟,生性粗犷,谁耐烦没事把表字拿出来称呼?因此当初的一帮低级武官,现在已经变成了提督总兵,却仍然改不过来。往往都是直呼其名。
现在老总忽然叫出自己的字来,可见事非寻常,何况老总指的是什么,伊克桑已经听明白了。
“标下不敢!”伊克桑急忙分辨道。“老总,您的军令,标下从来没有不遵的时候。”
“遵不遵是一回事,服不服是另一回事。”关卓凡淡淡地说,“这里没有外人,我的脾气你也知道,自己兄弟,不许在我面前说假话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伊克桑低着头想了想,小声说道,“我是一路跟着老总杀出来的,到现在,封了爵,加了一品话。”
说罢,便将这位曾国藩的二公子,曾纪泽,让进了巡抚衙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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