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,他身为理学宗师,又是文渊阁大学士——名义上的宰相,因此也做不出这样亏心的事情来。于是老老实实地复奏,说自己的前一个折子,语有不妥,“意中并无其人,不敢妄保”。
锋锐一挫,不免气馁,而一直奉他为老师的徐桐,居然也在他耳边,期期艾艾地说了些话,大意是听说关卓凡在江苏办洋务,似乎很收了点实效。
人人都知道,现在洋务的两端,一端是在京城,由恭王主持,一端是在上海,由关卓凡主持。现在连一向跟自己站在一起的徐桐都这样说,弄得倭仁很有些心灰意冷,反对洋务的言辞,也就不像原来那样激烈了。
没想到恭王见到关卓凡的头一个法子见了成效,大是起劲,心想倭仁是反洋务派的领袖,何不趁这个机会,再敲打敲打他?于是还不肯放过,把关卓凡的第二个法子也拿出来了,奏明两宫,召见倭仁,打算再派他一个总理大臣的职务。
这就更难堪了——以帝师之尊,平日里说说尚可,怎么好真的去跟洋鬼子打交道?然而体制所关,虽然明知道议政王是在开自己的玩笑,倭仁仍不得不硬了头皮,到养心殿面见两宫。
“倭师傅,你是三朝老臣,先帝特简的人。朝廷不管办什么事,自然都要格外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