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等一等,反正,这支部队总是要在整个美国南部横卷而过的。
在图林等近卫军官的护卫下,关卓凡来到奇克莫加河畔。
这是一条浅而宽阔的溪流。无数的旗帜、军械被丢弃在沿河两岸。草丛中、河滩上,几乎走一步就能踢到一具尸体。有的尸体被淤泥半埋着。一只手伸向空中,手指不是软软地垂耷拉下来,而是保持着一个痉挛的张开的姿势,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。
河面上还有许多的尸体载沉载浮,河水已经变红了。
关卓凡抬起头来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混合着硝烟和血腥的气息。
天边残阳如血。
关卓凡找到了托马斯。
托马斯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抽烟。和那位传令兵差不多,他的军装和军靴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了。脸孔被熏染得黢黑,但眼睛依然明亮有神 。
看见关卓凡,托马斯的目光生出异样的神 采,他拄着一支步枪颤颤地站了起来,咧开嘴,露出一口看起来白森森的牙齿,远远地向关卓凡伸出手来。
关卓凡快走几步,紧紧握住了托马斯的手。
从这一刻起,乔治.亨利.托马斯便成为关逸轩一辈子的生死莫逆之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