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给足了台阶。竟不肯下,不但不管不顾地收了这个女人,而且照安德海所说的情形来看,还要在那儿天天从晌午待到天黑,把自己对他所说的话,当成了什么?
是耳边风,甚或以为自己是在求着他?
君无戏言!慈禧在心里想道,这跟说话的语气无关,不管是和风细雨,还是疾言厉色,对他关卓凡来说,都是旨!君是君,臣是臣,主是主,仆是仆,这里面的分野,一丁点儿也不能弄混!
还有,扪心自问,自己的“嫉妒”还在其次,摆在前头的,实实在在是觉得吕氏红颜祸水——叫他不要碰吕氏,实实在在是为他好!他这么置若罔闻,还有一点良心剩下来么?
“摆驾,”慈禧想定了主意,冷冷地吩咐道,“到东边儿去一趟。”
“嗻,奴才这就伺候太后过去。”安德海从地上爬起来,就要去传御轿。
“下贱东西,”慈禧不耐烦地说,“你瞧瞧你那副样子,能见得人?赏你两天假,滚回去歇一歇吧。”
安德海知道,太后要往东边去,自然是要跟慈安商量如何处置关卓凡。这是大快心扉的事情,恨不能亲自跟去听一听,然而自己的脸上又红又肿,也确实没法在太后面前伺候。赏假两天,也算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