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总得先把事情弄清楚,”恭王断然道,“该我说话的时候,我自然要出来说话。”
这算是很有诚意的表示,关卓凡亦是很诚恳地谢过了,表示领情。
有了这样一番折冲,才把屋子里的尴尬气氛驱散了些,大家这才能开口,商量如何写旨。只是不管再怎样在文字上矫饰,关卓凡获咎毕竟是遮掩不住的事实。这是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,因此几个人都不大愿意动笔,最后还是曹毓英苦笑着把笔拿起来,一挥而就。
“国家体恤功臣,关卓凡以病体未愈,不堪劳累,着暂加恩宽免弘德殿行走。所遗上书房一职,仍着该军机大臣等格外留意,以荐贤才。”
关卓凡出了宫,不待图林动问,吩咐了两个字“回府”,便坐进车里不说话了。等回到了家,依旧神 色如常,该吩咐的事照样吩咐,直到进了书房,旁的人都退出去了,他才颓然向靠椅里一倒。
今天这个跟头,栽大了。
弘德殿行走,是小皇帝的师傅。这个小皇帝教得好,教不好,并不是他真正在意的,要紧的地方只有两处——第一是帝师的名分,这在外界来看,代表着两宫对他的绝对信任,第二是他所教授的新学,则代表着两宫对洋务的绝对支持。若是从来不曾有过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