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校场上,只有礼兵方队旗手中“轩”字战旗,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空中或高处望下去,五十一头蓝色钢铁巨兽,在大地上一言不发,沉默蹲踞。
刺刀如林,细碎的寒芒在队列中闪烁,犹如巨兽的鳞甲;擦得铮亮的大炮,青铜的拿破仑炮,铸铁的“维特沃斯”炮,炮身清光隐约,犹如巨兽的爪牙。
校场上声息不闻,但金戈肃杀之气,笼罩穹野,弥漫天地。
辰初一刻,圣母皇太后的銮驾,准时进入校场。
这个车子,和来天津路上坐的那个车子,大体仿佛,亦是在伦敦定制的洋车,亦是四轮。不同的是,这个车子是“敞篷”的,车厢的前半部,不设座位,前边和左右两边,都装了可以扶握的栏杆,此即谓之“轼”,圣母皇太后企于“轼”后,扶“轼”而立。太后居左,右首边,赫然并肩站立者,毅勇忠诚多罗贝勒关爵帅卓凡是也——此谓之“骖乘”。
车身相对轻便,车子前边,也没那么臃肿,驾辕的,是两匹阿拉伯骐骥,右手边的那匹上面,骑着驭手。
往圣母皇太后身上看,一身极挺括的呢子军礼服,长靴大氅;头上戴的,却是黑貂暖帽的凤冠,冠上三层东珠,金凤拱绕,高高耸起,车行之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