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是讲究时效季节的。每年三、四月分,春蚕吐丝,过了这个点儿,就算拿到牙牌,也得等到明年才能向蚕农收丝了。陈家牙牌在手,自然拖得;王佐臣向钱庄借了大把银子,如果拿不到牙牌,收不到丝,就是白被钱庄吃利息,因此是拖不得的。
这个人虽然进士出身,但骨子里却是一个痞子,横劲发作,拎了一支洋枪,带着家丁和一群帮闲的地痞流氓,冲进陈府,乱砸一通。
双方扭打起来,混乱之中,那支洋枪走了火,正正打中陈景浩父亲陈东成的胸口。子弹穿胸而入,陈东成当场殒命。
王佐臣闯了大祸,但他上下其手,官府调查的结果,居然是“陈家恶奴动手在先,夺过洋枪,再以枪柄击打王某,触发机关,误中陈某”,云云。
于是,王佐臣不但什么责任也没落下,官府反而要求陈家,“交出肇事恶奴”,“严讯法办”。
陈景浩赶回杭州,家里愁云惨雾,族人七嘴八舌,有的说要“找都老爷参姓王的”,有的说要“进京告御状”。
陈景浩非常冷静,说道:“没有用的。王佐臣和两江的何制军是同年,咱们浙江的王抚台,又是何制军一手提拔起来的——这两位,都是当道当红的大员,这个官司,怎么打都打不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