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赵竹生素以风骨骄人,也来和我说这种话?”
赵景贤脸上微微一红,正想有所譬解,曾国藩叹了口气,点了点头,说道:“我这是玩笑话——竹生,不瞒你说,我自谓善于克己养气,自期不以荣辱萦心,可对着这个场面,也不能不动心!”
他微微摇头,说道:“真要做到得失不系于怀,何其难哉!”
赵景贤说道:“中堂大英雄、大丈夫!景贤冒昧说一句,真正忧国忧民之士,那个不是性情中人?”
曾国藩难得地“呵呵”一笑,说道:“竹生,你这句话,有味道!我若脸皮厚一点,倒是可以拿来自况。不过——”
他微微摇了摇头,沉吟了一下,说道:“沅甫去年四十一岁,他生日那天,我写了三首七绝送他……”
这话头似乎转得好生突然,但赵景贤接的极快:“哦?景贤有幸聆玉!”
沅甫是曾国荃的字。
曾国藩又是微微一笑,说道:“那我就献丑了。”
顿了一顿,低声漫吟道:
“八载艰难下百城,漫天箕口复纵横。今朝一酌黄花酒,始与阿连庆更生。”
“左列钟铭右谤书,人间随处有乘隙。低头一拜屠羊说,万事浮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