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我就先谢过六哥了。”
“唉——”恭王似笑非笑的,“逸轩,这个事儿,说起来,也要怪你。”
关卓凡微微一愕:“请六哥明示。”
“你也是‘帝师’——弘德殿的差使,你如果可以常川入直,皇上哪里有机会受小人的蒙蔽?你说,这个事儿,怪你不怪你?”
原来说的是这个。
“当然,”恭王含笑说道,“你确实是太忙了!”
关卓凡苦笑了一下,说道:“六哥这话,真叫我羞惭无地!原本以为,自己分身有术,可是,到底不过一颗脑袋、两只手罢了!”
顿了一顿,又说道:“其实,就算我常川入直,也不见得能够如六哥说的,真对圣学进益有所助力——六哥是太高看我了。”
这句话的意味就深了,大约有这么两层意思 :第一,现在的“圣学”是没有“进益”的;第二,也是更重要的——换了谁来做这个“帝师”,都是那么回事。
两层意思 拢在一起,不啻在暗示:这个学生,根本是教不好的。
“回想起来,”关卓凡摇了摇头,“当初接这个差使,实在是太冒失了——真正叫不自量力!”
恭王深沉地看着关卓凡,眼底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