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敬事房疏通——传旨的太监是敬事房派出来的,事先,被申斥人根本不知道派到自己家里来的是哪个太监。等到传旨的太监到了,再想“疏通”,就已经晚了——没有谁敢在开中门、摆香案的时候行贿、受贿的。
自然,不管贿银多寡,敬事房的总管太监自个儿先落下一半。
刘云溪上这个折子,并未受任何人的指使,纯粹一时突发奇想,自以为是张良、陈平之计,本意倒真是为朝廷省钱,只是无知之尤,闯下了这场祸事。他这个人,秉性孤介,傲岸不群,从来不做“卖参”的事情,穷京官一枚,又不认识什么有钱的朋友,五百两银子,如何拿得出来?
向“放京债”的借吧,刘云溪的人缘儿太差,从来没有接过什么有油水的差使,还款能力相当可疑,没有哪个“放京债”的,愿意放给他这么一笔数目不菲的款子。
再说,他自个儿对“行情”也是糊里糊涂,拖拖拉拉的,宫里边儿等不到刘家的信儿,旨意却是一刻钟也不能拖的,传旨的太监按时上门了。
开中门,摆香案,跪聆圣谕。
传旨的太监也姓刘,念圣旨的时候,刘太监的声音倒是颇为平和,但刘云溪已是听得满面通红,浑身冒汗,手足也不自禁地微微发抖。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