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说道:“是,到底不是人人都是圣人。再说,就算……”
说到这儿,笑了一笑,转了话头,说道:“今儿‘叫起’,‘上头’话赶话的,把曾湘乡扯了出来,我看,当年在籍守制的事儿,曾湘乡确实是小心过逾了!我记得,当时就颇有人不以他此举为然,嗯,似乎,左季高就是其中一位?”
他转向郭嵩焘,说道:“筠仙,这个事儿,你应该比较了解,是怎样一个情形呢?”
郭嵩焘说道:“王爷说的不错,当时,左季高给曾涤生写了封信,这封信,曾涤生拿给我看过。”
顿了一顿,说道:“我记得信里是这么说的:《纲目》一书,于夺情题后一事,总以其人所处之时地为断,所以重纲常、维名教而警偷薄之俗也。至‘金革之事无避’一语,经义直截了当,更无可疑。诚以兵礼、丧礼同一凶事,并无所谓希荣忘哀之念;而干戈之际,事机急迫,有万不能无变者。顺乎天理之正,即乎人心之安,则世俗所谓‘夺情’者,乃圣贤所谓‘遵礼’,又何拟议之有?”
《纲目》,指的是《资治通鉴纲目》。
关卓凡赞道:“‘顺乎天理之正,即乎人心之安’——这句话说得好!‘世俗所谓“夺情”者,乃圣贤所谓“遵礼”’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