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:自己一个人递牌子“请起”!
不过,“叫起”了,该说些什么呢?是不是就请懿旨,将议立嗣皇帝的题目,付诸近支亲贵公议?
然后,顺理成章,就派了自己主持其事?
醇王的心,火辣辣的。
唔,让我好好想一想,好好想一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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醇王、恭王两兄弟,在内奏事处议论辩驳的时候,养心殿内的灯火,终于熄灭了。
但是,西暖阁内,君臣三人心头的火焰,却愈发灼人。
母后皇太后容颜憔悴,两只眼睛,又红又肿。她不在榻正中端坐,而是靠着榻右首边的梅花小几坐着,右手虚搭在梅花小几的边缘上——不如此,她就觉得自己摇摇晃晃地坐不安稳。
王守正跪在地上,不敢抬头;关卓凡站在旁边,微微垂首。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慈安说话了,原本柔软甜和的声音,已变得干涩喑哑,且隐约带着一丝哭音,“前儿个,不是还好好儿的吗?我以为,已经……好了!这才一天多点儿的功夫,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?”
王守正磕了一个头,说道:“回母后皇太后,皇上‘天花’的症状,确实已经基本好了,痂结、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