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一事,他作此表示,不过是说,作为“小教习”,俺已经尽到了俺的责任。如果他们几个,说出什么出格的话,就不关俺的事儿啦。
特别是自己的那个“鹦鹉能言,不离飞鸟;猩猩能言。不离禽兽”的题目,被宝廷硬说成“因时而发”,而此时之“时”,最大者莫过于继统承嗣一事,所以,寻根究底。今天庶吉士们在这儿议论“议立嗣皇帝”,始作俑者,竟是自己这个“小教习”?为了不惹不必要的麻烦上身,程彝不能不替自己预留地步。
“‘翰林是国士’——诚哉斯言!”
鲍湛霖先赞了一句,然后说道:“竹坡,你是宗室,有个话,问你大约是比较合适的,不过,呃,就是不晓得,这个话,说出来,会不会有些……犯忌?”
“为国为民,何忌之有?”
“好一个‘为国为民,何忌之有’!”鲍湛霖大拇指一翘,“那我就直说了——难道,嗣皇帝真的就不能择自仁、宣一系之外吗?”
“不能!”宝廷斩钉截铁的说道,“支庶太多,论起资格,都是一样的——反正都已经出了帝系了!不论选谁来做嗣皇帝,别支的都不会服气——凭什么立他不立我?这个心思 一动,就不得了了!君不见八王之乱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