拭眼睛,说道:“我是说,若真叫文宗皇帝爷俩儿绝了嗣,在‘下边儿’,连口吃的都没有,将来,我‘下去’了,哪里还有脸见他们爷俩儿?到时候。是不是,得……拿块手帕子。蒙住了脸?”
这种话,更不是臣子可以承受的!
关卓凡再次跪倒,连声说道:“臣等惶愧无地!臣等惶愧无地!”
文、曹、许、郭四位大军机,人人汗出如浆,随着关卓凡,伏下身去。也一叠声的说道:“臣等惶愧无地!臣等惶愧无地!”
“起来,起来!”慈安想挤出笑容来,却没有成功,“我……一个女人家,说的都是女人的话。你们……别见怪。”
关卓凡再次站了起来。
“宝廷的折子,”慈安说道,“没有马上发下去,并不是想把它‘淹’了——实在也‘淹’不掉,我晓得,外边儿已经拿这个折子吵翻了天了!——没有马上发下去,是因为关卓凡不肯代我批这份折子,我呢,实在是不晓得该拿这份折子怎么办好!”
顿了一顿,“现在,其实我还是不晓得拿这份折子怎么办好的,不过,不能再搁在我这儿了!”
说到这里,拉开御案的抽屉,将宝廷的“为文宗显皇帝血嗣未绝仰祈睿鉴事”一折取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