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是了!”宝廷说道,“各位都晓得的,道光朝之前,公主‘釐降’,额驸及其父母,见公主俱屈膝叩安,有赉赐必叩——臣下、民间,能如此么?”
顿了顿,“这个规矩,道光二十一年,才改了过来。嗯,‘额驸见公主植立申敬,公主立答之,舅、姑见公主正立致敬,公主亦如之。如餽物,俱植立,免屈膝。’——虽然彼此对等了些,可是,终究不免君臣分际!这,亦非臣下、民间可行的吧?”
说到这儿,笑了一笑,“对了,公主‘釐降’,‘额驸及其父母,见公主俱屈膝叩安,有赉赐必叩’——这可也是‘祖制’呢!”
宝廷的话中,带着一丝讥讽,可是,醇王无法反驳。
“所以,”宝廷说道,“人臣不可拟于君上!所以——”
说到这儿,微微一哂,“王爷‘天下大乱’之谓,实乃杞忧,是大可不必的!”
醇王无言以对。
“我以为,”宝廷继续说道,“人臣不可拟于君上,有两层意思 ——第一,便是咱们方才说的,君上垂范天下,但是,并非一切行径,人臣都得模拟,更不得以之为藉口,遂一已之私!”
顿了一顿,“第二,亦不得倒转了过来,以人臣的规矩,施之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