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之时,军机大臣在下面做这种“相互以目”的小动作,是很少见的,严格说起来,这算“失仪”,不过,也从一个侧面说明:这个事儿,实实在在,“很棘手”。
慈安的心,提了起来:“有什么,就说什么,不要有什么顾忌!嗯,左宗棠、展东禄他们,有一句话,说的挺好——‘不敢壅于上闻’。”
“不敢”两个字,叫四位大军机都掂出了分量:这是朝堂议政,大片疆土之得失,乃至国家命途之顺逆,将在君臣短短的晤对之间决定下来,因此,一定要将相关情势全面、真实、客观陈于君前,绝不可以只报喜、不报忧,不然,就做不出正确的判断,就是对国家和君上的不负责任。
“母后皇太后教训的是!”文祥、曹毓瑛齐声说道,“臣等不敢壅于上闻!”
“我没有教训谁的意思 ,”慈安说道,“我是说……呃,算了,我是说,这个塔兰齐,这么……嗯,恶形恶状的,果然不是‘空言恫吓’么?”
“回母后皇太后,”文祥说道,“咱们手头,并没有塔兰齐和俄罗斯勾连不轨的证据,不过,俗话说,狗急跳墙,塔兰齐为遂一己之私,屈身罗刹,卖国求荣,做石敬瑭,这……不是没有可能的。”
慈安晓得“石敬瑭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