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想到,自己只说了“负荆请罪”四字,并未明说其“罪”为何,恭王便洞晓了他的来意,并且抢在前头,对他的难处,主动的表示充分的体谅,甚至说,“易地而处,我亦未必不如是”。
真正是……何其聪察英锐?又何其宽宏大度?
文祥心中,气血翻涌。
不过,既然是来“负荆请罪”的,纵然主人已经表示并无问罪之意,自己也不能顺水推舟,轻轻滑过。
文祥平静心神 ,说道:“可是,六爷,我晓得,你是不赞成立女帝的……”
恭王一笑,说道:“是啊,那是自然——我姓爱新觉罗嘛。”
文祥一滞,下面的话,说不出来了。
“你别误会,”恭王说道,“我不是说……你不姓爱新觉罗,就不为爱新觉罗打算——恰恰好相反,你正正是为爱新觉罗打算,才——嗐,荣安也是姓爱新觉罗的嘛!我的意思 是……”
顿了一顿,自失的一笑,“其实,姓爱新觉罗的,亦尽有支持立女帝的——”
叹了口气,微微摇了摇头,“所以,什么姓爱新觉罗、不姓爱新觉罗,其实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意思 ——事情不在这上面。”
这几句话,似乎有些语无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