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真的要跪不住了,他咽了口唾沫,张了张嘴,可是,“遵旨”的话,还是说不出来。
“你们两个,”醇王说道,“先起来吧。”
你们两个——自然是指荣禄和文衡。
荣禄、文衡站起身来,跪在地上的,就只剩恩承一个人了,这种四面压力如堵的态势,恩承再也承受不来了,他晃了一晃,整个人都几乎趴在地上了,嘴里低声说道:“卑职,卑职,遵……旨。”
接旨的时候,都是“臣遵旨”,还从来没有人说什么“卑职遵旨”的,恩军门开风气之先啊。
醇王没听清,问了句,“什么?”
“臣……遵……旨。”
醇王暗暗吐了口气。
不过——
他偏过头,看了刘宝第一眼,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你原先不是说他“唯王爷马首是瞻”么?这会儿怎么好像……不情不愿的样子?
再者说了,这么副脓包势的样子,怎么谋干大事呀?
刘宝第晓得醇王的意思 ,微微一笑,说道:“王爷,这道密旨,确实是有些惊心动魄的,露圃为人,一向端方谨饬,一时半会儿的,震骇失措,也是情有可原的嘛!无论如何,露圃到底还是奉了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