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自然感激天恩,大约会少生一些造谣生事的念头出来。”
顿了一顿,“不过,这道谕旨,弄得煞有介事,叫人信以为真,可不容易!三万人遣,那是多大的动作?先,去哪里?其次,到了地方,如何安顿?再次,一路之上,要做哪些预备?前前后后,无数功夫!”
又顿一顿,“这些功夫,如果不做,恐怕就会被人看穿,朝廷不过在虚张声势;如果做了——”
说到这儿,苦笑了一下,打住了。
如果做了,不管做了多少,自然都是“白做”。
花费多少精力银子不说,折腾的人仰马翻,还不晓得,“临之以威、示之以恩”的效果,到底如何?
如此这般,究竟值得还是不值得呢?
“还有,”郭嵩焘说道,“这一个月,这三万多人,必定上跳下窜,钻营奔走,哭爹告娘——整个京城,都会被他们折腾得乌烟瘴气!”
微微一顿,“倒时候,恩诏下来了,这班人,多半以为,这是自己的钻营奔走之功,会不会感激天恩,且得两说呢!”
许庚身叹了口气,说道:“筠公说的是!别的不说,新君登基,多少大事要办?不能叫这班人牵扯住了,没空儿去办正经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