醇王福晋告辞,恭王送到滴水檐下,略候片刻,转回屋内,扬声说道:“博川,委屈你了,请出来吧。”
屏风后“听壁角”的文祥出来了,脸上有隐约的、压抑不住的兴奋。
恭王的心情,则于兴奋之外,还夹杂了许多复杂乃至沉重的成分,他做了一个“稍安勿躁”的手势,平静的说道:“咱们回‘小房子’吧。”
回到“小房子”,落座之后,恭王轻轻透了口气,问道:“博川,以为何如?”
“轩邸对六爷有所……希翼,”文祥说道,“并且,若得遂所愿,即不加极刑于七爷,这一点,盖无疑义!”
恭王一笑,“‘希翼’二字,形容入妙——嗯,朝内北小街要和咱们做一笔交易,这一点,我亦以为然!”
“只是……”
文祥犹豫了一下,打住了。
“有什么,说什么。”
“嗯,不过,或许是我小人之心了……”
顿了顿,沉吟了一下,文祥说道:“六爷,你说,会不会……有这样一种可能?轩邸那边儿,以七爷为饵,罗织罪罟——”
恭王目光一跳,“你是说,这是一条……‘诱敌深入’之计?——以老七为饵,诱我入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