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上午,巳初二刻,即九点半钟,关卓凡准时过来“请训”。
“你的伤,觉得怎么样了?”
这是关卓凡落座之后,慈禧说的第一句话。
“谢太后眷注,”关卓凡欠一欠身,“已经好得多了。”
“唉,本该好好儿的养着的,”慈禧微微皱眉,“北京、天津,官港、小站,远的、近的,都是两头跑,这……”
慈禧的神 态,十分微妙,既保持着圣母皇太后的端庄雍容,同时,秀眉微蹙,秋水生辉,那种情人间特有的关切,有意无意,若隐若现。
关卓凡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,他微微颔,使自己的视线不和慈禧直接交汇,“藓疥之疾,上烦太后厪虑,臣……实在惶恐。”
“可不敢说什么‘藓疥之疾’!”慈禧说道,“这是没伤到要害——如果伤到了要害……唉,那还了得?!”
“呃……”
“你别怪我说话不吉利,”慈禧叹了口气,“昨儿晚上,我一个人坐在‘水晶亭子’里愣,想着,幸好你的身手还算灵便,这一刀,躲过了要害!也幸好,刀子上面,没有抹毒药什么的……”
顿了一顿,“不然……万一……那,朝廷怎么办?国家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