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江宁繁庶,湖南贫穷,逆水行舟,难上加难了。
反正,这个法子,曾国藩自己是想不出来。
可是,他必须坚持“不能强行遣返”,不然,一定会闹出大乱子来!这一点,他比谁都清楚,不论为了哪一方——朝廷、湘系、他自己、乃至轩亲王,他都得坚持这一条。
曾国藩不能再谨守他的“万言万当,不如一默”了。
他决定,主动些,坦诚些。
说了“王爷还是太谦了”,略顿一顿,曾国藩用抱歉的口气说道:“话头叫我给扯远了!王爷方才说,‘既不是强行遣返,也不是不辨良莠’——皇上恩深泽厚,王爷气度宽宏,我要替留居江宁的湘籍将弁士卒,好好儿的谢一谢朝廷的宽恩厚典——”
说着,微微欠身。
这叫“敲砖钉脚”。
关卓凡微笑着摆了摆手。
“可是,”曾国藩继续说道,“到底该如何办理,方可面面俱到?恕我愚钝,竟是毫无头绪,这……还要请王爷训谕。”
“涤翁客气了,”关卓凡说道,“我把我的法子说出来,咱们一起斟酌,商量着办!——我其实不敢自专,一切都要仰仗涤翁的。”
“不敢,不敢!”曾国藩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