糊涂了?你说的不错——今时不同往日——你以为,我还当目下是黜他出弘德殿那个时节?”
慈安心头微微一震,“那你——”
“姐姐,”慈禧微微摇了摇头,“你还是不大明白他这个人——”
顿了顿,“我对他,一路以来,就是这个样子的——高兴了就夸,不高兴了就骂,给他几句刻薄话,在他那儿,表示我对他——不见外、没变过!如果,我对他突然客气起来了,他那个七窍玲珑的心思 ,一定就会想,嗯,怎么回事儿呀?长春宫那儿,是不是在背地里打着我的什么主意啊?”
慈安怔住了。
“我也不愿意跟他玩儿这样子的心思 ,”慈禧缓缓说道,“可是,目下,咱们姐儿俩的位子,不尴不尬的——”
顿了顿,“所以,要叫他不起那样子的心思 ,就只好跟他玩儿这样子的心思 。”
慈安呆呆的,过了好一会儿,长长的、无声的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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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钟粹门,关卓凡想起慈禧念的那几句诗词来,嗯,一句是什么“望极春愁,黯黯生天际”,另一句是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”——哎,总要搞清楚它们的来路才好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