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内北小街,辅政王府。
钱鼎铭刚刚辞去,门上就来报,普鲁士驻华公使李福思 到了。
书房一角的大自鸣钟“当”的响了一声,看时,正正好晚八点半,和李福思 约定的时间,却是晚九点正——普鲁士人早到了整半个小时。
对于最讲究按时按点的外交官来说,这是很少见的情形,则客人的心急如焚,可以想见。
关卓凡倒也没叫李福思 等到九点正,他叫侍女绞了一条热毛巾,擦了把脸,便吩咐传见。
普鲁士人进来了,那张狰狞的面孔上,满是大写的沮丧。
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,本是外交官的基本功,李公使脾气虽然火爆,这份基本功,还是有的,只不过,有的时候,“真情实感”的流露,是一种盟友之间相互信任的表示,同时,也从一个侧面,强调了己方对将要论及的事情,秉持何种态度?
李福思 的语气,亦是一般的沮丧,“国王陛下接受了法国人的要求——同意施加影响力,促使巴伐利亚方面,拒绝西班牙人的邀请——”
说到这儿,手抬了起来,看样子是要往自己的大腿上拍,在半空中滞了一滞,到底还是忍住了——毕竟不是私人聚会,对方的身份地位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