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打了富夷的一个埋伏——大约也算是‘诱敌深入’了吧?双方之兵力,何如啊?”
阮知方舔了舔嘴唇,有些艰难的说道:
“回陛下,升龙一役,陆上,富夷是六百多人,清国是两个营;水上,富夷有‘蝮蛇’、‘梅林’二舰,清国则有‘伏波’、‘福星’、‘海晏’、‘河清’四舰——”
顿一顿,“升龙一役,清国的兵力,不论水上还是陆上,都……倍于富夷。”
“这就是了!”嗣德王说道,“我倍于敌,才谈得上‘聚而歼之’;敌倍于我,就算敌‘深入’了,又如何‘聚而歼之’呢?”
阮知方只好说道,“陛下睿见!”
“若富夷‘深入’而不能‘聚而歼之’,”嗣德王的脸色,十分难看,“甚至,还是像沱灢、升龙一样,‘不战而弃’,偌大一个北圻,可就非吾所有了!”
顿一顿,微微的咬着牙,“到那时候,咱们越南,可就真有……”
“亡国之虞”四字没来得及出口,便再一次剧烈的咳嗽起来了。
杨义赶紧奔了过来,又是好一轮的折腾。
阮知方、张庭桂离座,俯伏于地,一叠声的说道,“陛下保重龙体!陛下保重龙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