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啊,是,是!”
赵烈文想不到第一次“独对”,辅政王就把玩笑开到了这个份儿上,可是,辅政王可以和他说笑话儿,他可不敢自认有跟辅政王说笑话儿的资格,于是,既不能不庄容以对,又不能不露出一点儿“会心”的笑意以示附和,这个表情,不免就做的很辛苦了:
“呃……是,是!”
“涤翁的身子骨儿,还好吧?”
赵烈文不由暗松一口气:总算可以从容对答了!
“回王爷,极好的!”赵烈文说道,“中堂的眼疾,一日好过一日!目下,照菲尔普斯医生的说法,除了老花、近视无可如何之外,余者,只要坚持保证‘用眼卫生’,就不虞复发了!”
顿一顿,“中堂身上,其他如头晕、目眩、胸闷、气促的毛病,其实也是打眼疾而来,眼疾渐愈,这些病症,也随之减轻了很多!”
再一顿,“王爷宽恩厚典,中堂受惠至深!我们做下属的,也是感戴不尽!”
“唉!什么恩典不恩典?”关卓凡微微摇了摇头,“我做的,不过一个‘逼’字罢了!——逼涤翁去看西洋医生!他老先生,什么都好,就是这上头,未免太谨饬了!谨饬到了自苦甚至自误的地步——真是何苦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