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口气,心中纵有再多的不甘,从宗法礼法角度上来看,苏氏仍然是他的嫡母,他也得称一声母亲,而自己现在住在武邑的亲生母亲,倒真不能叫娘了。
他伸出了手,从李福手中接过了托盘。
身后,传来了无数人长出一口气的声音。这么多人突然同时吐出一口气,声响便未免有些大了。
有人欣喜,有人失望。
看到李泽接过托盘,跪在地上的李福大喜过望,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,躬身道:“老仆为公子更衣。”
李泽看着眼前这位明显操劳过度,顶着两个大肿泡眼,满脸疲惫之色的老仆眼中压抑不住的喜色,微微点了点头。
戴上长可及地的孝帕,穿上麻衣,腰间系上麻绳,再将腰间悬挂的一柄短刀以及玉佩等装饰物尽皆取下放在托盘之中,李福转身侧对着大门:“公子,老爷在灵堂,请公子往灵堂哭灵!”
宽敞的灵堂之内,数十个和尚跌坐在地上,各色法器齐鸣之中,和尚的低声吟唱在屋里流淌着,巨大的棺椁摆在正中间,成德节度使李安国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,双目微闭,似在假寐,而在两边,数名身着长孝的人垂手而立,见到李泽缓步而来,这几个人都是抬头看向李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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