亥时末,朱植在侯二打来热水洗脸泡脚伺侯下上床睡觉,这晚一个人还有点不习惯,好久也没睡着,外面一阵狗吠声传来,不一会儿有人在楼下与侯二说话,是薛整回来了。
朱植脱了衣袍,外面冷也懒得起来,便靠床头坐着,喊侯二直接将薛整带上卧房来看座上茶。这让满脸通红,酒气上脸醉醺醺的薛整有点受宠若惊,觉得殿下不避讳自己,这是当亲近的人用了。
“嘿!学生今天好事没做成,倒给殿下找上个麻烦!”薛整满口酒气,也不拘俗礼,自顾自一口饮尽有些凉的茶水,又倒了一杯,哭笑不得地说。
朱植不以为然,能给自己添麻烦的人和事应该不多,便笑道:“麻烦?看你这表情应该不算多大事吧?”
薛整面色一肃,便将今天外出访友的经过与朱植说了一遍,事情确实有点蛋疼,让朱植大为恼火。
经过是这样的,薛整带着礼物去拜访了同乡好友翰林院检讨谷君用(修史的末流官职,从七品)。二人年纪相仿,谷君用不免对薛整的处境颇为同情,嘘寒问暖,很是周到。而黄适是江西人,黄子澄的同族外侄,官任兵科左给事中黄适(言官,也是从七品),其实与薛整不熟,与谷君用倒是有些微薄交情,薛整也就是看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