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败至此,连士籍都没了,成了寒门,又得罪了太子和沈氏,活不活得过明天都不知道,还摆什么世家望族的臭架子?不过想起自家郎主的吩咐,强行忍了这口气,哼了一声,跟在徐佑身后进了屋。
徐佑撩起袍摆,屈膝跪坐在蒲团上,指了指对面的蒲团,道:“坐!”
冯桐看着地上那个明显破旧不堪的蒲团,微微皱了下眉头,笑道:“郎君面前,哪有老奴坐的地?还是站着回话的好!”
徐佑也不勉强,更懒得寒暄,径自问道:“袁公遣冯管事来此,想必有事相询,但请直言!”
他跟袁青杞已经行过了纳采、问名、纳吉、纳证、请期等五礼,只等明年三月七日迎娶过门,基本上已经算是婚姻礼成,就是叫袁阶一声老丈人也是理所当然。只是今非昔比,真要叫声丈人,恐怕冯桐的脸色都要变的青一块红一块,徐佑固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但该存的脸面还是存一些的好,所以“袁公”这个称呼不近不远,规规矩矩,正是合适!
冯桐斟酌一下,道:“具体事宜郎主没有明示,只是吩咐老奴请郎君到晋陵当面一叙。”
自魏以来,称呼主家一般用郎主的称谓。而袁氏离开陈郡渡江避难,举族侨居晋陵郡,不出十年,已成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