辩之利,称雄战国的圣人,却老死不相往来,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,那就是两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。既然如此,身为儒宗的你就不该去读庄子的书。”
“七郎此言差矣!”
袁青杞改了称呼,从更疏远的“徐郎”变成了较亲近的“七郎”,并且学着他刚才反驳自己时说话的语气,道:“孟子汲汲于用世,要正人心,息邪说,距彼行,放淫辞,从车数十乘,从者数百人,而转食于诸侯,这是入世之人所追求的志向。而庄子则不同,他过着衣弊履穿的生活,困窘织履,槁项黄馘,是出世无争的隐士,追寻的是内心的平静和自然无为。至于你说的舌辩之利,或许孟子是这样喜爱教诲别人,但庄子作《齐物论》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,那就是大辩无言,而辩,其实无胜!”
庄子确实不是一个爱好辩论的人,他与人辩论,都是因为别人先发难,比如《逍遥游》中与惠施的辩论,《列御寇》中与曹商的辩论。要是仅仅从这个角度出发,是驳不到袁青杞的。
徐佑突然有种前世里跟女友斗嘴的感觉,唯一的区别可能在于,前世里斗嘴只是为了斗嘴,而在这个时代,关于儒道之争,却是思想和信仰的碰撞,牵扯到了政治、军事、民生的各个方面,绝不能等闲视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