檐挂着的水珠滴落在掌心,不染一点尘埃,清澄无比,道:“昨日你四处求救无门,只有他冒雨急驰,怒而shā rén,救我们于倾覆之间。这样的男子,我只在书里读到过,本以为他如同楚昭王的门士石奢一般,为人公正而好义,却不料面对陆会的威逼竟甘于俯首,不惜卑躬屈膝以媚上……”
方绣娘之前已经听她讲过跟徐佑的辩论,柔声道:“其实徐郎君说的也有道理,该退让时还是退让的好。俗话说民不与官斗,何况陆县令不是等闲的官,那可是陆氏的子弟,他的话,徐郎君不敢不听!”
“道理?天下的道理在圣人的书中,而不是门阀的权势。若是因为陆会出身华族,就对他言听计从,无视其枉顾国法的行径,岂不是愧对圣人的教诲?”
苏棠轻轻合拢掌心,感触到冰冷的水珠破碎时的颤动,仰起头,望着淅淅沥沥的雨线,充满向往道:“汉时宦者专权,太学生们聚众清议,针砭时弊,自公卿以下,莫不畏其贬议。那时节的读书人想来跟当下的读书人不同,他们志在于道,临难毋苟免,才称得上真正的大丈夫!”
“女郎,圣人的道理我是不懂的,但是在钱塘,县令就是天爷一样的人,我们小门小户,无依无靠,但求安稳度日,何苦学那些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