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惊叹道:“意存笔先,画尽意在。府君,以我拙见,比起你早前的山水和人物画,似乎这半年来又有不小的精进。”他的画作在扬州名气不算小,东阳郡又是顾允父亲任太守,彼此相熟,算是神 交的画友,眼力和见识都在水准线以上。
顾允笑道:“多亏了一位朋友的提醒,让我领悟了迁想妙得的境界,所以这段时日略有寸进……”
徐佑对他有过交代,迁想妙得的事不可对外人讲,全当是他自己的体悟,要不然顾允急着为徐佑扬名,哪肯把功劳独占?
“迁想妙得?”
杜安心痒难耐,这是什么高深的境界?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?正要继续追问,张桐拉开了他,道:“杜彦先,画作的事我们不懂,你私下里再向府君请教。现在先让我找找,看自己在画中何处……”
杜安笑骂道:“就你性急,不必找了,三楼东侧那个尖嘴猴腮的人,就是你了!”
“是吗?我瞧瞧,嘿,府君妙笔生花,画的可真像!”
又是一阵大笑,凡是有张修永在,就不会觉得烦闷。大伙纷纷发表己见,自然都是溢美之词:“笔迹周 密,紧劲连绵如春蚕吐丝”、“画人物衣纹用高 古游丝描,线条紧劲连绵”、“春云浮空